这是一个战后小方去巴黎被楼诚解开心结顺便闪了一下,最后在机场遇到拉郎CP却没来得及展开自己的故事的脑洞。
没有逻辑没有因果就是觉得小方在北平里太憋屈了如果有楼诚这样的知心大哥(叔)去开导多好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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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3年夏,方孟韦终于有机会去了法国。
下飞机的时候是巴黎的凌晨三点,他走出机场,茫然地看着这座静谧的城市,想不明白自己对这个国家的执念从何而起。
或许是因为他少年的梦里,他曾经心爱的木兰奔跑着穿过普罗旺斯的薰衣草来到他身边。
在香港的这几年,他心无旁骛地把自己关在校园中,读他能读的所有书,听他想听的所有课,唯一的娱乐是周末带着伯禽平阳去游乐园、去看电影。
考大学的时候到底是步了父亲的后尘选了经济系,他抗拒去台湾跟家人团聚,却用这种方式让自己离父亲更近一些。
港大经济系的陈教授很喜欢这个内敛的学生,在面批课程论文的时候问他有没有考虑过去巴黎深造,说认识一位巴黎大学经济系的教授,可以帮他写推荐信。见他犹豫,陈教授拍了拍他的肩,“不如你趁着放假先去看一看。”
到巴黎的第二天,睡饱了的方孟韦换了一身挺括的西装,带上从香港带来的点心和陈教授的亲笔信去了巴黎大学。虽然在香港练出了一口流利的伦敦腔,但跟法国人交流起来却依旧很吃力,英法之间自古以来的矛盾真是在方方面面。
九曲十八弯地找到了经济系的大楼,他敲了敲传达室的窗口。循声望来的女士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打开窗之后又笑得一脸慈祥,告诉他三楼靠近楼梯的左手边那间办公室就是。
方孟韦诧异,又了然,陈教授怕是已经跟他的旧友打过招呼了。
他礼貌地道谢走上了三楼,看到左手边的办公室门口挂着牌子,上面写着“L. Ming”。
正是他要找的明教授。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人,方孟韦看到他的一瞬间愣住了。这个人竟然跟他有七八分相似,如果不是年龄横亘在两人之间,他几乎以为自己在照镜子。
他看到那人笑着转头对里面说:“大哥,我弟弟来了。”
里面传来一个声音,“你叫我大哥,你弟弟自然也是我弟弟。”
声音低沉如大提琴,他想,这样的声音唱花好月圆一定也很好听。
方孟韦就这样认识了明楼和明诚。
他乡遇同胞总是分外喜悦,明教授当即决定放下手头的工作,说要带他逛逛校园。明诚抓起了挂在衣架上的外套,被明楼数落“这么热的天拿外套多此一举”也不恼,只是笑着跟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
没想到谈得投机,一直谈腹中饥饿才想起天色已晚。明楼坚持请他到家吃顿便饭,明诚说家里正好有烤好的蛋糕,孟韦来帮忙吃掉,大哥不能多吃甜食。
方孟韦听着他们的对话,怀念而羡慕。
明教授家出于意料得大,门前是一片未成林的树苗,屋后弯过清澈的湖水,却只住了他们兄弟二人,明楼回家之后便接到了学校的电话,似乎在讨论研讨会的事,方孟韦不好意思干坐着,便跟着明诚进了厨房。
他其实不会做饭,在香港这几年,也只学会给自己煮个面、煎个鸡蛋。明诚让他帮忙切胡萝卜,他拿着刀努力想切片,却仍是切成了厚厚的一块。明诚笑着说,说你是我弟弟你倒真跟明台一样。哦,明台是我们家的小弟,跟你差不多……说到这里摇头,我都糊涂了,明台比你大好几岁,是上次见面的时候他跟你现在差不多大,一转眼也这么多年了。
方孟韦认真地听着他说起以前的事情,心里想着,那个时候自己多大,在干什么。然后觉得跟他们比起来,自己经历的那些真不够看。
他们两个人身上,有着过尽千帆的宁静,似乎没有什么能再起波澜。
晚饭的时候明诚给三个人都倒了点葡萄酒,说是跟邻居的女主人学着自己酿的。方孟韦一句“我不喝酒”咽了下去,尝了一口竟更像是葡萄口味的果汁。明楼嘲笑明诚学艺不精,明诚反驳说大哥自己不动手就别嫌弃。
三人象征性地碰了下杯,方孟韦这才发现明楼和明诚的左手无名指戴着同样的戒指,他极力不动声色,却没能逃过另两位的眼睛。
明楼看了眼明诚,拍了拍他的手,对方孟韦说:“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方孟韦沉默片刻,摇头,“总好过生死相隔。”
这一晚,方孟韦没有回酒店,他听着一个跌宕起伏的故事,想着1948年之前的自己,恍若隔世,而正巧,身边的两位明先生跟他一样,从隔世重生而来。
明楼说,以身报国的时候不计生死,现在倒是惜命了。
明诚说,要长命百岁,我们还得帮死去的战友们看一看新世界。
方孟韦想着死去的那些人,活着的那些人,百废待兴的除了这个世界,还有他的内心。他应该去看去听,不应该把自己锁起来,封闭在弥补过去的遗憾之中。
回到香港他要跟陈教授谈一谈,他想接受他的推荐。
离开巴黎的那天,方孟韦在机场给台湾的家人寄了一张明信片。
“那个……小兄弟,你是中国人?”他刚投妥明信片,便听到了熟悉的中文。
转身只见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正捏着一张机票面露难色。
他点头,“先生你有什么事吗?”
那人咧嘴笑,把机票递到他面前,“那个,这到哪儿去坐飞机啊?”
方孟韦看了眼机票,笑了起来,“你跟我走吧,我也是这班飞机。”
真是奇妙的缘分。
隔着墨镜都能看到那人眼中的欣喜,“好好好,我跟你走,他娘……哦不,本来有人送我的,结果那小子不靠谱,到处都是洋鬼子,幸好遇到了同胞。我叫杜见锋,兄弟你叫什么?”
“方孟韦,方圆的‘方’,孟子的‘孟’,吕不韦的‘韦’。”
“好名字,好名字!”叫杜见锋的男人明显还没弄明白是哪几个字,方孟韦也不在意,嗯,他乡遇同胞,或许跟明楼明诚一样,这位同胞也藏着一个好故事……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