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衍生/凌李】爱上你的那一天

上班忙得狗带……写长篇心好累……写短篇过过瘾_(:з」∠)_


杜方写了个巴黎四季,可能凌李会写几个“那一天”,把几个重要时间截点写一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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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初识的人总会在各种场合巧遇,凌远和李熏然正是如此。不知不觉中,凌远会在大街上遇到出任务的刑警跟他打招呼,李熏然的微信好友列表中也多了一些医护人员。直到郁宁馨在院内援藏志愿者欢送会前对着凌远喊“把李警官一块儿叫上吧”,凌远才发现,他跟李熏然的社交圈子重合的部位有些超乎他的想象。

 

如果说凌院长对李警官有什么非分之想,那确实冤枉他了。身为一个直了近四十年还有过一段长期婚姻关系的凌远来说,他只是纯粹欣赏李熏然这个人,又因欣赏生出好感,再加上李熏然跟他没有工作层面的关系,他凌远便放纵了自己对他的好感。

 

每次见面的时候,无论行色匆匆地问好再见,还是驻足小谈片刻,李熏然总用他那双闪着光的眼睛给凌远传达着所有积极的情愫,凌远看着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散去所有阴霾。韦天舒曾恶狠狠地勾着李熏然的脖子问他,熏然老弟,不是说刑警天天压力山大,你怎么天天乐呵呵的?李熏然夸张地喊凌远救命!!!三牛哥要谋财害命啦!!!等凌远不痛不痒地数落了韦天舒几句后,李熏然摸着脖子七分正经地说,我可是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凌远想,这个世界上很多人是过尽千帆后开始珍惜,李熏然是过了次泰坦尼克号,教科书式的“揠苗助长”。他有些心疼这个比他小了八岁的男人,他应该享受他那个年纪还未结束的不成熟,而不是开始像他一样开始思考有的没的。凌远伸手去揉了揉李熏然的头发,说什么死不死的,在医院说这个犯忌讳!

 

李熏然躲开他的魔爪,连连称是。倒是韦天舒用一种惊讶的眼神看着凌远,这还是那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凌大院长么?

 

其实凌院长没明白的是,心疼的前提往往就是心动。情不知所起。

 

 

凌远是在陪着凌教授在一院定期复诊的时候被许乐山堵在了心外门口。过两天是凌远生母的忌日,他这个生父希望能够通过对亡妻的补偿打动这个儿子。凌远冷漠地听着许乐山关于祭拜他生母的种种安排,什么要烧一座别墅给她,烧多少元宝之类的。凌远抑制住冲口而出的“你怎么不把自己烧给她”,不耐烦地挣开他的拉拉扯扯。

 

没多久凌教授走了出来,看到眼前的情景原本愉悦的表情凝重起来,凌远看到他出来,立刻迎上去,只当许乐山不存在一般,问:“爸,怎么样?”

 

凌教授跟许乐山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说:“我这天天都吃得下睡得好,你妈还老拉着我去小区里散步,能不好吗?”

 

凌远的表情温和起来,“您啊,有我妈这么个高级看护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走,我送您回去,报告下午我来拿,晚上给您带回去。”

 

凌教授答应着,又看向许乐山,“那个老许啊,我跟小远这就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许乐山赶紧上来握住凌教授的手,“教授,我这是来跟孩子商量他亲妈的忌日的事儿,您帮着劝劝,他恨我不要紧,但那毕竟是他亲妈啊。”

 

凌教授有些为难地看了眼凌远,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倒是凌远皱起了眉,“许乐山你松手!”

 

可许乐山哪里肯?凌教授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他知道这个儿子对着他心肠能硬如磐石,只有凌景鸿愿意站在他这边劝儿子答应他一些不那么无理的要求。

 

许乐山搀住了凌教授的胳膊,把他往自己身边带,似乎这样能让凌教授帮他说话,凌远面色冷了下来,心中一急,也伸手拉住父亲的另一只胳膊。“你放开我爸!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凌远这辈子只有一个爸,那就是养我的这个爸!你不用白费心机了,人已经死了二十年了,你以为你去祭拜她一下就能还清你欠她的?许乐山,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许乐山虽在凌远面前伏低做小,但骨子里不是个允许别人忤逆自己的人。他心下发狠,竟把凌教授拉了个踉跄。还没来得及说话,倒是凌教授捂着心口呼吸重了起来。凌远吓得忙问:“爸,爸!你怎么了?心脏又不舒服了?”说完直接扭头提高声音喊:“陈主任!我爸心口痛,赶紧过来!”转回头发现许乐山还抓着胳膊,气得恨不能给他一拳,“你他妈地放手!”

 

刚才的冲突已经引来一群看病的人围观,现在更是围得仿佛事故现场。

 

“都干什么呢!快让开,让医生进去!”

 

李熏然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

 

这一声倒是让人群给他让出个道来。李熏然严肃地走了进来,见是凌远微愣,又看到凌远搀着个捂着胸口一脸难受的病人,旁边还有个拽着病人胳膊被凌远瞪视的人,立刻在心里站到凌远一边。

 

他伸手从上衣口袋掏出警官证,在许乐山眼前晃了晃,“你干什么呢?快点放开,让人医生看病。”见许乐山没反应,李熏然不耐烦地拍了拍他的手,“放手!你不是医生在这里死拽着病人干什么?!”

 

许乐山松开了手,凌远赶紧把凌教授扶到一边的座椅上。赶过来的陈主任简单地按了个脉,看了看眼睛,确认并无大碍,让凌远把人扶进心外的诊室再仔细查一查。许乐山想跟上去说些什么,却被李熏然挡在身前,“这位先生,我劝你现在离开这里,虽然我不知道你跟那位病人还有医生有什么冲突,但现在你不适合待在这儿。如果医生说一句你威胁到了病人的身体健康,我立刻能把你带回去关几个小时,你自己想清楚。”

 

 

等凌远走出门的时候,李熏然还在门口站着。

 

“凌院长,那个,没事儿吧?是医闹吗?我今天正好轮休,有什么事儿我帮你看着,警官证还是有用的。”李熏然见他出来,露出了微笑。

 

凌远心下一暖,摇头,“没事儿。你今天轮休怎么跑医院来了?”

 

李熏然立刻苦了脸,这表情颇有些滑稽,又鲜少出现在李熏然的脸上,凌远心下觉得有趣,气也消了大半。

 

“还不是瑶瑶那个丫头!你还不知道吧,瑶瑶那丫头怀孕了,前几天在你们这儿做了产检,今天本来薄教授帮她来拿单子,结果薄教授被我爸硬抓去现场了,然后一个电话把我从被窝里挖出来跑腿……你不知道,我排队拿单子的时候旁边都是孕妇,吓得我连转身都不敢。还被小护士恭喜了几声,我冤不冤!”

 

凌远笑了起来,“下次别自己来了,跟我说一声,我帮简小姐拿就行,省得你被冤枉。”

 

李熏然瞪大了眼睛,“哪还有下次!我已经决定只要瑶瑶还没进医院待产,我就不请假了!你不知道,在我爸眼里,薄教授就是一块宝,好钢用在刀刃上;他儿子我就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凌远听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撒娇口吻,笑意更深,忍不住揉他的头发。还没跟着调侃两句,就被急匆匆跑过来的护士拉住,“院长,VIP那个胆结石的病人家属又闹起来了,说VIP就应该您亲自去检查……我们……”

 

凌远头痛地应声,“行,我跟你过去。”想了想,又说:“你先过去,我交代两句就上去。”

 

小护士忙不迭地点头。

 

凌远怕许乐山继续纠缠,不得不拜托李熏然,“熏然,那个,其实里头的病人是我爸,外面那个跟我们家有点矛盾,我怕他再来纠缠我爸,拜托你帮忙看着点儿,我马上下来,谢谢。”

 

“成,我就在这看着,你放心吧。”李熏然应着,心说原来是凌远的爸爸,看着比自家那个局长爸和气多了。

 

凌远刚走开不到五分钟,陈主任就陪着凌教授走了出来。

 

李熏然迎上去自我介绍,“您是凌院长的父亲吧?我是李熏然,凌院长的朋友,他刚才被人叫上去看一个病人,马上就好,他让我陪您待一会儿。”

 

凌教授对这个解围的小警察很有好感,点点头,“麻烦你了,小李警官。”

 

“别别别,我今天其实是来医院帮朋友拿报告单的,您叫我小李吧。”

 

两人找了个安静点的地方坐下,凌教授打量着这个有些紧张的小警察,不觉笑了起来,这孩子还挺讨人喜欢。“小远老是把自己泡在医院,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交了个警察朋友。”

 

“额……”李熏然摸不准这是褒还是贬。

 

“我呀,就盼着小远能多交点朋友,别老在医院一个圈子里晃荡。”凌教授看出他的不安,“其实我刚才没什么事,只是小远跟他亲爸之间的事讲不清,我怕他们在医院直接起冲突,对他不好。”

 

“啊?!”李熏然被突如其来的信息打懵了。什么叫“亲爸”……

 

“小远是我领养的孩子,不过我三个孩子里头他最优秀,最不让人操心,也最让人操心……”许是年纪大了,又许是李熏然有一双让人能倾诉的眼睛,凌教授倒是把凌远的事跟他说了七七八八。

 

李熏然听着听着,只觉得心中愈加沉重。他了解的凌远是一个可以跟薄靳言媲美的天才,风淡云轻却事事运筹帷幄,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会有一段失败的婚姻让李熏然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归于天妒英才。而现在,他的脑中出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凌远。那个凌远孤独无助,如同滔天风浪中的一叶孤舟。

 

他握紧了手,在凌教授倾诉之后,斟酌地问:“您想让凌远接受他的生父?”这不可能。

 

凌教授迟疑着点头,“不是因为许乐山,而是因为小远只有放下这一点才能活得轻松。”

 

李熏然摇头,“放下这个,他也不会轻松。他老早就习惯扛着走了,要是哪一天他卸下担子,只怕脚下轻飘飘地,都不会走路了。”

 

凌教授看着李熏然,良久,叹了口气,“你是对的……小远这孩子,从小就要强,他22岁博士毕业的时候我只记得骄傲地不行,希望他继承我的衣钵,现在想想,当初应该让他留在美国。”

 

李熏然笑着不说话。

 

凌教授也笑,“他肯定还是会回来,是吧,小李警官?”

 

李熏然点头。

 

“我倒是好奇了,你看上去比小远小不少,怎么这么了解他?”

 

李熏然故作神秘地咳嗽了两声,“我可是学过刑侦的人,有什么瞒得过我!”

 

其实,不过感同身受。

 

 

凌远下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两个和谐的背影,被病人家属无理取闹之后的烦躁神奇得在瞬间抹平。他跟李熏然道别,把父亲安置在院长办公室休息,而后又跑去食堂买中饭。

 

就在他走到一楼大厅门口的时候,又听到了李熏然熟悉的声音。

 

“凌院长的父亲已经把事情都跟我说了,你对凌院长做的事太不地道,你要真为凌院长着想,就还他清净。”

 

“我就是想补偿欠他的父爱,我……”

 

许乐山!凌远的眉头皱了起来。

 

“你不欠他父爱,你看人家爸爸从小就宠着他,把人培养得多好!你说凌远缺了哪门子父爱?充其量你欠他母爱,这个你这辈子都还不清了。你听我说,你强求,他不会是你儿子,你放手,至少他念你放手的好。他有房有车不缺钱,每天泡在医院也没时间去花多余的钱,肠胃不好也吃不了山珍海味满汉全席,他就是个操劳命,你别用享乐的招去对付他。

 

“许先生,你成全他吧,你要是这辈子还想留个他能喊你一声‘爸’的念想,你就别再来烦他。”

 

 

凌远眼睛微酸,他与许乐山之间的事,没有人站在他的角度说过一句话,凌教授一直希望他能解开心结,可他的心上是个死结;养母一直觉得他迟早跟着许乐山去享福,从未想过在他们身边他才是享福;而林念初甚至无法理解他的感情。

 

其他人,又有谁愿意插手清官都难断的家务事呢?

 

交谈的声音停了,一个脚步声渐渐远去。凌远站在那里,看着玻璃大门上的反光,许乐山离开了。

 

李熏然站在那里,挺拔得如同白杨树,他身上披着阳光,发出柔和的气息,凌远静静地看着,直到李熏然走远。

 

他突然很想抱着他,汲取他身上的温暖。

 

 

 

很久以后,凌远跟李熏然讲起这一天的时候,眼中尽是温柔,李熏然说,老凌,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那天开始惦记上我的?

 

凌远想,应该就是那一天了,我爱上你的那一天。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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