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衍生/凌李】遇到你的那一天

设定在电视剧《到爱的距离》和《他来了,请闭眼》之后。主要是从凌院长的角度来写凌李二人的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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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远最终还是和林念初离了婚。即使是再次燃烧得炙热的感情也终究熄灭于琐碎与平凡的点点滴滴。林念初说,凌远,我不会因为你放弃我所有的原则,你也不会为了我放弃你想做的事情,我们之间的矛盾从来没有解决,将来也不可能解决。

 

凌远知道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没有错,这些年,别人看到的或许是林念初被他全方位保护着、迁就着的外相,而实际上,是念初最大程度地包容了他的一意孤行——把他认为好的给她、做为她好的决定。他像他对医院的改革态度一样习惯性地在生活中占据绝对主导,或许结局总能证明他是对的,但人也被他一个个地伤了心。他们会体谅他、理解他、尊重他,唯独不会爱他。

 

分开的第一年,林念初换了一家私立医院,身为一个孩子的母亲,她需要稳定的工作时间。为妞妞改变的一切如此心甘情愿,在与凌远的婚姻中,她的改变无一不渗透着妥协。而凌远更加肆无忌惮地泡在医院,无休止的工作如同沼泽困住他的脚,让他越陷越深。唯一的好处是医院有更多的人能盯着他吃药,自从一次联合手术后凌远胃出血之后,李睿就联合秦少白把他押到中医科开了药,更是擅用职权给轮转的实习生派任务,轮流给院长送药。

 

年底的时候,老同学周明给凌远送来了请柬,凌远打趣,哟,还真有胆量跟自己的学生修成正果啊。周主任不置可否,只是笑说送的礼金不能比头一次结婚少。凌远心说这都过了多少年了,要是真比上一次少,周明敢收,他凌远还送不出手呢。

 

周明和叶春萌的婚礼很低调、简单,兜兜转转都是医院的熟人,凌远坐在韦天舒旁边听他讲单口相声,逗得满桌哈哈哈。叶春萌抛捧花的时候一堆没结婚的姑娘小伙都往前凑,结果新晋周太太不知是过于兴奋还是紧张,用力过猛直接把花砸到了正在挣脱韦天舒拉着他凑热闹的凌远的后脑勺。

 

全场肃静。

 

关键时刻还是李睿,他从凌远身前一把捡起“凶器”,递给在前头企图抢捧花的郁宁馨,“来,拿着!看院长对你好吧,特地帮你抢的。”

 

小郁姑娘赶紧抱在手里大喊一声:“谢谢凌院长!”

 

一片哄笑声终结了肃静。凌远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指着李睿,“你小子……”

 

婚礼过半,现场小半人包括新郎手机响,高速公路发生人为的爆炸事件,伤亡人数不断攀升,最近的大型综合医院就是一院,救护车全体出动,消防车、警车也在帮忙运送伤者入院。

 

凌远就是在这一天遇到了李熏然。

 

李熏然是在爆炸之后赶往现场支援的,却不知为何浑身发抖,帮着搬运伤者的时候差点滑脱了手,凌远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等李熏然抖着手不小心把伤者手上临时包扎的纱布扯开的时候,凌远没忍住,责备道:“警察先生,如果你怕看到伤口就去做些别的,你这样子很容易造成病人伤口感染和二次伤害。”

 

被点名的李熏然惨白着一张脸点头,手足无措地站到一边。鲜花食人魔事件后,他刚刚恢复工作不过一个月,局里说什么都不让他外勤,每天只能待在办公室处理文件,他倒也没吵闹,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他不能帮忙也不该给队友添乱。这次真的是人手不够才让他一起上了车。没想到看到爆炸现场之后,李熏然只觉得脚下有个黑洞要将他吞噬,勉强站稳脚,不让自己掉头就跑。带队的老王已经留了个心,没让他进现场,而是指着运送伤员的车让他去跟车送医院,顺便通知家属。

 

凌远很快把心思放在救治伤员上,等安排完第一批伤员找了个角落喝水时,发现刚才被他说了一句的小警察站在不远处拿着张纸打电话,他在联系家属,还会说几句安抚的话,低沉的嗓音有一种让人安心的魔力。凌远这才好好打量了这位警察,身高比自己矮了一公分左右,脸长得是硬朗的好看,像凌欢那帮子小丫头们最近喜欢的那种轻熟男,唯一的缺点是不健康得瘦。

 

“哥!”

 

说曹操曹操就到,凌欢一路小跑过来,“第二批伤员马上就到,急诊室可能安排不下了,周护士长让我喊你过去。”话音未落,小丫头看到了李熏然,立刻惊喜地“呀”了一声,嘀咕了一句“是他啊!”

 

凌远不明就里,“什么‘是他啊’?”

 

凌欢拉着他的胳膊边走边说,“李熏然李警官啊!就是去年那个在报纸都开连载了的‘鲜花食人魔’事件的李警官。哦,大概那个时候你在跟嫂子离婚就没怎么关注吧。哎,不说了,金院长说第二批得有二十几个。”

 

忙到后半夜才算把所有的伤员都妥善处理,凌远走出手术室,吃了值班的小护士递过来的能量棒,决定跟几个值夜班的交代几句再回办公室休息。走到ICU外的时候,他又看到了李熏然,裹着不怎么合身的外套瑟缩在椅子上打瞌睡,穿堂风吹着,一看就是要感冒的节奏。

 

凌远坐到他身旁,给他挡住了上风口。凌欢说的“鲜花食人魔”事件凌远还是听说过的,一个高智商的罪犯总会引起热议。但他并不知道李熏然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凌远有种有什么东西没能把握的古怪心情,左右看了一眼,决定求助搜索网站。

 

等看完网友整理的事件帖,凌远捏紧了手机,他后悔今天对李熏然说了那句话。身边的李熏然似有所感,打了个哈欠睁开迷茫的眼睛,伸展双手,舒展一下睡僵了的身体,结果一圈挥在凌远身上,瞬间惊醒。

 

看清身边人之后,李熏然结结巴巴地道歉:“医、医生,不好意思,我、我不小心……”

 

这一下倒是把凌远逗笑了,老天还真让他求仁得仁,刚觉得愧对李熏然,就让李熏然给了他一拳。“没关系。李警官这么晚还待在医院是有什么事吗?”

 

“队里都在加班跟这个案子,队长让我在医院守着被害人看他什么时候能清醒做口供。”李熏然老实地回答。

 

“他伤得比较严重,一时半刻是不会醒来的,即使醒来,我们也不能让你们进去做口供,他的伤口很容易感染。”凌远道,“李警官可以照实跟你的队长汇报,回去休息吧。”

 

“我知道,”李熏然看了眼病房的门,“可是万一他愿意说些什么呢?现在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可能是我们最重要的线索。额,凌……院长?!”李熏然瞥见凌远的工作卡,上面的两个字让他无比震惊。

 

凌远看着他瞪大的眼睛不觉弯了嘴角,“怎么?李警官觉得我不像院长?”

 

李熏然点头,又摇头,“我不是质疑您的能力,我只是有点吃惊……”

 

“这里风大,李警官待一晚上肯定会感冒,这样吧,我的办公室就在楼上,李警官去我办公室休息一下吧,有沙发给你躺一会儿,还有毯子。”

 

李熏然打量他一眼,“凌院长经常加班?”

 

凌远点头,“医生的职责所在。”

 

“为人民服务!”李熏然给他敬了个礼。

 

凌远又笑了,“比不上李警官。”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姓李?”李熏然把身上的衣服叠起来抱在手里,跟着凌远站了起来。

 

凌远挑眉,“‘鲜花食人魔’。”

 

李熏然有点不好意思,他被简家姐妹强迫着看过一些网友对这个案件的描述,把他写得……让他自己都看不下去。“我其实……”

 

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李熏然只能没什么底气地说了句:“警察受过训练的呀。”

 

凌远看着他,心中柔软了起来,他的身上有一种单纯的气息,即使经历过常人难以想象的伤害。这样的人,心中有信仰就万事无动摇。

 

凌远想到了他白天颤抖却不退缩的手,大多数PTSD的治愈需要漫长的时间,甚至在心里医生宣布治愈之后很多年还是无法坦然面对伤害的相似境地,而李熏然究竟拥有怎样强大的内心才能在事件发生仅仅一年之后就可以做到这一步?

 

凌远对他生出一股由衷的亲近感。凌远说过自己的血一半是懦弱疯狂,一半是自私凉薄,这是对他生父的怨词,但他知道,自己活在阴霾中太久,久到为了获得光可以孤独前行。治病救人是光、孜孜不倦地追求改革是光、曾以为幸福的婚姻是光。

 

可是他凌远生命中的光到底是什么?

 

他不知道。

很久以后,凌远才知道,有些人,真的是带着使命出生的,而李熏然的使命就是当他生命中的那束光。或许晚了很多年,或许走了些弯路,最终还是兢兢业业地履行着自己的使命。直到他跟李熏然在一起之后,凌远才知道老天是多么地偏爱他。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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