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杜方】巴黎春天(上)

夏、冬都写了,现在写个春233【没错,我就是去巴春买了点东西才开了这个标题的】


写到旅长见方毛好像有点收不住,晚饭前放个(上)吧,吃完继续写,晚点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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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孟韦的毕业季比大多数人轻松得多,很早之前明楼就邀请他留校任教职,还说法国这个国家跟英美不同,与新中国的关系没那么对立,很可能成为新中国与西方社会关系破冰的重要桥梁。一旦两国恢复正常邦交,他们就能回到曾经的战场,回到他们的家乡,看一眼他们为之奋斗,他们的战友为之付出生命的新中国。对于明楼明诚而言,当年身份暴露被连夜送往香港,又辗转来到巴黎,连一句“再见”都没能亲口告诉明台。

 

直到50年才收到明堂的一封信,说明台时隔十多年终于趁着出差的机会回了趟上海,明堂带他去了苏州老家祭拜明镜,三十多的大男人哭得跟个孩子似的。明楼明诚看着信都是彻夜未眠,他们何尝不想马上回上海、回家,回去祭拜大姐,去看看小弟过得好不好。

 

但他们只能等,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来的机会。幸而彼此相伴,这样的等待才不至于难捱。

 

后来又来了方孟韦和杜见锋,四个人有时候会在闲暇的午后喝着茶聊各自的家乡,孟韦小时候在上海待过,对上海弄堂里穿街走巷卖糖果小吃的小贩特别有好感,那个时候大哥在院子里教他背诗,怀着孕的母亲听他背会了一首诗就会拿零钱给方孟敖,让他带着弟弟去弄堂里守着等小贩经过,买上一块海棠糕,或者一袋糖炒栗子,或者一碗豆腐花等等,两个小孩凑在一起吃,方孟敖总是端着哥哥的架子让他坐直了,然后笨拙地喂他。掰大了的海棠糕塞满了嘴,小小的孟韦嚼得两腮都酸了才能咽下去。

 

明诚听着哈哈大笑,说他当年刚到明家的时候大哥也是这么塞东西给他吃,到晚饭的时候都吃撑了,又不敢跟大姐说吃不下晚饭,只好拼命再吃一点。晚上太饱了睡不着,大哥一边帮他揉肚子一边还苦恼阿诚晚饭吃得比明台还少怎么就撑着了呢?

 

明楼佯怒,还不是担心你饿着又不敢说!

 

明诚好声安抚,知道啦!知道啦!是我不知好歹,大哥别生气。

 

方孟韦捧着茶傻傻地笑,杜见锋觉得因为没去过上海而被晾在一边无法进入话题的自己又受到了加倍伤害。

 

“对了,阿诚哥,我之前收到大哥的电报,说月底他要来巴黎看我,就他一个人,在巴黎住几天,我能借家里的车带他去转转吗?”说起小时候方孟韦突然想到了方孟敖给他发的电报。

 

明诚觉得这问话有地方怪怪的,但还是马上答应下来,“当然可以,你大哥要过来?是出差吗?”

 

方孟韦摇头,“我也不知道,大哥就说过来看我,就待几天,让我给他定个酒店。”

 

明楼明诚对视一眼,应该不是公差,否则怎么会让孟韦去订酒店。

 

明楼斟酌着开口,“孟韦啊,我记得你过年之前给你家里写过信,是不是跟家里说了什么?”

 

方孟韦点头,“年前程姨来信问我要不要回家过年,大嫂去年又生了个小侄子,我爸触景生情说两个孩子让他想起我们兄弟俩小时候。我回信说学校开学早,没法回去过年,还说决定留校工作了,夏天放假的时候去台北住上一个多月,好好陪陪他们。其他也没什么了……这信都寄出去一个多月了,要反对我留在巴黎工作我爸肯定老早让程姨打电话过来了。”

 

“孟韦你夏天要回家?”杜见锋逮到了关键字,他惦记了好久的方孟韦的假期就这么泡汤了?!

 

“对啊,我去香港之后还从来没回过家,这次回去,都有两个小侄子抱了。”方孟韦想着两个软软的小娃娃,真是心情好得不得了。

 

杜见锋沮丧得不行,方孟韦撂他一个人待在巴黎跟明教授阿诚哥过真的不担心等他回来之后他就永久性地瞎了么……要不他也去看看老朋友得了,“那我回香港住一阵得了,也好几年没看看那帮兄弟们了。”

 

方孟韦瞪大眼睛看向他,“你要去香港?!”

 

“啊……”杜见锋被他的一惊一乍弄懵了。

 

“我都跟我家里说好了要带个人回家,你不跟我去你让我带教授还是阿诚哥回去?!”

 

“什么?!”这下子连明楼明诚都懵逼了。

 

好嘛,这下子他们算是明白方孟敖亲自过来看望弟弟的原因是什么了……

 

明楼赞许地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的方孟韦,很好,不愧是我的得意门生,够直接、够干脆、够大气!

 

明诚同情地看着一脸“大舅哥要来考察我我应该怎么办在线等(呸!在线个毛线)很急”的杜见锋,月底不知道大哥能不能请个假,这种会面我们还是不要搀和了让他们自己搞定可是会不会砸坏家里的家具呢要不委婉地跟孟韦说让他们约在咖啡厅见可是万一打起来很丢人家丑不可外扬……哎,好烦……

 

“孟、孟韦,你在信里怎么提起我的……”杜见锋觉得有必要了解他给大舅哥留下的初印象。

 

“没说你什么,就说我找了个人打算定下来,放假把他带回去给家里看看。”方孟韦老神在在地往后靠,“我可没直接说你是个男的,这事我得当面跟他们讲。这次我哥来,我也可以先探探口风,我哥也是军人,说不定跟你还挺有共同语言的。”

 

杜见锋心说,方孟敖这个人在部队里头是出了名的刺头,能让他服气的人一个手都数得过来,更何况还得让他有好感……难……不过就算是仙人掌,为了方孟韦他也得用力拥抱,至少方孟敖现在肯定不能开着飞机把他从窗口扔下去。见招拆招呗,孟韦都要跟家里摊牌跟自己在一块儿了,还有什么不能受着的。

 

看着两人一副安心的模样,明楼明诚又对视了一眼。孟韦啊……发音虽然一样,可“他”跟“她”写在信上还是有区别的啊……

 

我们要不在月底去趟图尔怀念一下当年抓明台的过程?

 

嗯,都听大哥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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