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avier

楼诚衍生其实我比较吃凌李_(:з」∠)_但突然想看看两位PTSD的cp兼容性……

对心理学只停留在大学的几门课程上，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只能随便写写。

不知道lofter上有没有黄李的好文，想吃……【楼诚】【楼诚衍生】的tag每次一刷就更新好多，貌似都没怎么看到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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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志雄是在一个PTSD同伴互助小组中认识李熏然的。一组8个人里头只有他们两张亚洲面孔，又在自我介绍的时候都说了自己是中国人，于是每次两人成组完成任务的时候他们就自然而然地坐到一起。但这也仅止于每次的小组课，结束之后，两个人默契地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

 

参加这种治疗的人，都是希望在痊愈之后把治疗过程一并忘却的。

 

第一次在小组课外见到李熏然是在一个阴雨的午后，黄志雄不太合身的大衣裹着刚买的面包回家，一个醉鬼踉踉跄跄地撞到了他倒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来。黄志雄插在衣服口袋里的手开始抖了起来，酒的味道刺激着他的神经。他赶紧移开视线，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单薄身影。

 

李熏然似乎崴了脚，贴着墙一瘸一拐地向他这边走过来。

 

抬头，视线交汇。

 

这种情况下，不打招呼倒是显得矫情了。

 

“你……也住在这附近？”黄志雄左右看了看，扶他到旁边的公交车站坐下。

 

李熏然叹气，“我第一次到这儿来，刚下车就被人抢了包，追了一半还崴了脚，真是倒霉透了！你住在这附近？”

 

黄志雄看着他有点孩子气的表情好笑，点点头：“这里是移民区，治安确实不好，不过房租便宜。”

 

“我也是听说这儿房租便宜才想过来看看，一直住在我爸的老朋友家里太不方便了。”李熏然边说边活动了几下脚踝，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黄志雄犹豫着要不要让李熏然到自己家擦点药，但一想到屋子里堆着的酒瓶就说不出口。

 

“那个……黄志雄……你能不能借我点钱坐车？我下次上课的时候还你。”李熏然看了眼站牌，恰好有一班车到他住的附近街区，可是他身上连一分钱都没有了，只得不好意思地求助。

 

黄志雄看着他清澈的眼睛，心中不知怎么柔软了起来，扯出一个微笑，扬了扬面包袋，“刚买了这个，我也没钱了。”

 

李熏然沮丧地低下头。

 

“去我家吧，给你涂点药，再拿车费。”

 

还没完全底下的头又惊喜地抬了起来。

 

这家伙，也是二十好几的男人了，怎么还能像小孩子一样。

 

 

两个人真正地熟悉了起来，李熏然甚至在同一幢楼里找到了空房子租下。看着李熏然那似乎用不完的精力和永远笑呵呵的样子，黄志雄不觉疑惑，这样鲜活明快的人为什么会参加PTSD同伴小组？但PTSD小组有严格的报名规则，不可能录取不达标准的人。

 

黄志雄的生活随着李熏然的“入侵”变得不那么单调，李熏然饶有兴趣地把他那些酒瓶上不同的标签小心地撕了下来，找了个笔记本贴在里头，美其名曰收藏。还经常买菜自己做，说再不吃中国菜他活不下去了。但最后做菜的往往是黄志雄，李熏然只能保证把菜煮熟，没错，就是用清水把菜煮熟再蘸辣酱吃，而黄志雄好歹能做点简单的炒菜。

 

渐渐地，他们两个变成了搭伙吃饭，一起去买面包，一起在家看电影，一起坐车去上课，除了与心理医生的单独约见以及晚上睡觉之外，他们几乎都待在一起。

 

也许是有人作伴，黄志雄对酒精的依赖越来越轻，心理医生对他的这个变化很是高兴。他说：“黄，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你看上去不那么，嗯，阴沉沉了。”

 

黄志雄一个“不”字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只好笑了笑，“大概是治疗起了效果。”

 

心理医生耸肩，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但没追问，只颇有意味地眨眨眼，“有了喜欢的人是好事，你的情感有了一个出口，对重新建立起正常的情绪非常重要。”

 

黄志雄失眠了，以往他会靠酒精和药物入睡，现在他却希望保持着清醒的头脑思考心理医生的话。喜欢的人……李熏然吗？他喜欢李熏然吗……

 

答案是肯定的。他就像一束光照进了他阴霾的生活中，让他忍不住靠近。

 

可是是哪一种喜欢呢？

 

他太久没有“喜欢”的情绪了，如今有了一个喜欢的对象，只不自觉地把这种情绪统统给了他，分不清、道不明。

 

他觉得不能放任这种情愫，可他又无法放开这种情愫。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他想抓紧李熏然让自己从无尽的黑暗中挣扎出来。他看到了一丝光明，正如窗外的晨曦，他还想看到更多。

 

 

黄志雄没有纠结很久。

 

那一天他正一边切菜，一边听李熏然念几部电影的简介，突然听到几声枪响。黄志雄条件反射地卧倒在地，模糊间想起李熏然，立刻控制着颤抖的声音喊：“熏然！卧倒！”

 

却见李熏然跌下椅子，瞪大了眼睛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

 

黄志雄的脑海渐渐清明起来，他不停告诉自己：这里不是伊拉克这里是他租的房子李熏然需要他。

 

他终于站了起来踉踉跄跄跌向李熏然，把他抱在怀里，“熏然别怕，别怕，别怕……”

 

李熏然回手用力抱住他。两个颤抖的人靠着彼此的怀抱和体温安静了下来。

 

 

“……我不怕谢晗对我做的一切，但我没法忍受我开枪伤了无辜的人，我是一个警察，我是一个警察，我应该保护他们……

 

“……复职之后我不敢碰枪，不敢开枪，听到枪声就会想起我向无辜的人开枪的样子……

 

“……薄教授写了推荐信，我爸特批的假，让我过来治病，可是根本没有效果，我……我还是……”

 

这一晚，李熏然一瓶接一瓶地喝着酒，直到不省人事地躺在黄志雄的怀里睡着。

 

黄志雄想，李熏然不是带他离开黑暗的救命稻草，他们都站在黑暗之中，挣扎着向光明而行。他们之间不能用简单的喜欢不喜欢来定义。

 

他想着，等李熏然醒了，要问他一个问题：你愿意跟我一起走下去吗？

 

-END-